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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5章 災禍之始【下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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轟隆隆——

接二連三的雷霆在皮爾特荒原上響起,就連遠在塞爾西亞的獸人們也看到了這奇特天象。

“布谷——布谷——”

知更鳥的叫聲盤旋在塞爾西亞的城墻上方,這只漂亮的小鳥總算又恢覆了它神氣的樣子,不過它也知道,這神氣全都來自於自己的主人,所以知更鳥很快就討好似的落在女仆長茉莉的手指上。

茉莉逗弄著自己的寵物,然後笑道:

“十二點【知更鳥的名字】,你也看到了嗎?那命運的相遇已經來臨,茉莉可是已經等待這一天很久很久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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咚咚咚咚——

綠皮人帶著小阿刻已經走遠,可小修女卻停下了自己的腳步,她轉身望著阿黃,用早有預料的口氣說道:

“我想你應該可以開口了,這附近沒有其他人。”

“誒誒誒——我的內心想法這麽明顯嗎?”

阿黃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鼻子下面,他剛剛就在猶豫,是不是應該開口,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扭捏神情竟然被小修女看在眼裏。

他也突然間明白,為何小修女很快就將綠皮人支開。

想到這裏,阿黃倒是坦然了許多,只是他此刻的臉色已經沒有了嬉皮笑臉,而是帶著些淡淡的憂傷問道:

“我們獸人……真的只是造物主所制造出來的殘次品嗎?”

“看來你聽到了我和希羅的對話。”

安托並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凝視著阿黃的眼睛反問道:

“這個問題對於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?”

“當然很重要。”

阿黃想也沒想就回答道:

“不僅是對我,對於我們獸人來說,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天選之子,大家從來不會將自己和那些愚蠢的野獸相提並論,除了在罵人的時候……”

安托聽到阿黃的解釋,這才明白祖先對於獸人們的意義。

獸人們能夠聚集如此大的族群,自然在內部也有其傳承下來的歷史。

在獸人們的史詩中一向是自稱天選之子的存在,他們同樣擁有諸神黃昏的歷史傳說,只不過在這些傳說之中,是獸人的先祖幫助月之女神戰神了那些邪神,但邪神隕落前發出了惡毒的詛咒——

這詛咒會隨著那些先祖的血脈代代相傳,讓那些先祖身上顯現出野獸的特征,並且無法消除!

不過正如男性市場將傷疤作為榮耀的象征一般,這些野獸化的特征也逐漸成為了獸人們榮耀的證明,所以雜種這種詞匯,在獸人中是一個十分惡毒的咒罵。

若是現在告訴他們,他們正的只不過是混血失敗的試驗品,只怕大部分獸人都會內心崩潰。

那麽獸人們信仰的月之女神呢?

若是阿黃將自己聽到的話傳出去,相信不會有任何一名獸人能夠相信,獸人們已經信仰了月之女神數百年,對於狂熱的信徒來說,這一切都像是個笑話一般。

但阿黃卻不得不信,因為那些話是他從神靈的代言人——希羅殿下嘴裏得知。

塞爾西亞的歷任城主,以及女仆長茉莉小姐,都是號稱最接近女神的存在,而城主更是神明在大陸上的代言人,他們從塞爾西亞建立的那一刻起邊庇護著獸人。

只是這庇護著他們的主人,似乎將他們當作了垃圾。

這令阿黃有些無法接受,他現在無比盼望著安托能夠否定他的胡思亂想,只可惜安托並沒有按照他想的那樣去做。

“如果你從頭聽到了尾,那麽應該知道我無法確認希羅所說言語的真假,但是以我對他戰鬥手法的了解來看,他似乎並不是個喜歡撒謊的人。”

安托回憶了一下當時與希羅對話的場景,她便很快就能得出結論,對於她這種級別的超凡者來說,直感是很難受到欺騙的。

不過小修女又很快補充道:

“但我也說不準,之前我也同樣相信那位茉莉小姐,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對我撒了一個令我措手不及的謊言,所以你沒必要將希羅的話放在心上。”

雖然嘴上這麽安慰,但小修女心裏依舊不覺得希羅撒謊了,在那件事情上,希羅沒有必要對她撒謊。

只是有個疑惑在小修女心中無法解釋。

明明那位塞爾西亞殿下自己就是星靈一族,為何不用自己的名義招募信徒,反而要用一位月之女神的名義,要知道那位神明可是從來都未曾有過顯聖的記錄。

真實與謊言交織在一起,形成了種種無法分辨的謎團,令安托也難以分辨。

“況且無論曾經如何,現在你們已經是優秀的智慧種族,你們已經有了許多優秀的品質,善良、勇敢……甚至連另一片大陸的許多人類也無法企及,不是嗎?”

安托的突然稱讚,令阿黃有些不好意思,但他的表情顯示出一幅十分享用的狀態。

“所以沒必要糾結於先祖的事情了,也許造物主在創造所有生物的時候,也只是在擲骰子而已,他也無法確定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,而這樣子捉摸不透的生命,才是最有趣的啊!”

“你這話如果被祭司們聽到,一定會派出所有勇士前來追殺的,按照它們的說法,一切的命運都早已經被月之女神大人刻印下了固定的軌跡,這是神明的偉力,女神是全知全能的……”

阿黃很快就反駁道。

“我可不這麽認為,我倒是見識過不少對信徒們指手畫腳的所謂神明,但最後我發現他們都只是為了自己的欲望而剝削別人而已,借助著神明的名義,無一例外。”

安托搖了搖頭,十分堅定地說道:

“若是神明真的全知全能,那麽祂便不會對螻蟻般的我們指手畫腳,否則我們的生命毫無意義,即便世界的命運早已註定,那麽微不足道的我們才更要努力對抗到底!”

阿黃聽著小修女的激昂言辭很快便陷入呆滯,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只是感覺自己的內心已經被徹底說服,此刻的安托似乎散發著一股奇異的氣場,能夠讓身邊的人信服她一切言語。

陷入呆滯的阿黃看向安托眼神中不知不覺帶上了一絲狂熱,他聽著小修女繼續說道:

“神明們的爭鬥和諸神黃昏已經證明他們同樣有著各種欲望,既然祂們是禍亂的源頭,那麽就應該摒棄他們……這個世界,不需要神。”

[460.這是一張解禁的請假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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